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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出】长度河

《长度河》

 

1

 

与爆豪胜己的重逢全在绿谷出久的意料之外。

 

余光捕捉到爆豪胜己那说熟悉已经阔别三年说陌生又是从小看大的身影时绿谷正在认真听着饭田和轰讨论新出台的英雄管理条案,首先撞进视线里的是那头黄毛,支棱着像顶了只刺猬,隔着觥筹交错的杯影和喧哗鼎沸的人声依旧扎眼;然后是爆豪胜己的脸,和他标志性的全世界欠我钱的表情——时间大概也削减了世界的债务,如果说以前是一个亿,现在大概几百万就能偿清。

 

出席各种各样的活动和晚会也是职业英雄的工作之一。今天是P市一家集团的周年庆典,请了一堆英雄捧场,光是原来雄英A班的学生就占了大半张圆桌,凑过去会觉得这氛围颇像小型同学见面会。

 

这种局很多,蹭吃蹭喝拿红包,胡吹瞎侃聊八卦,大家应酬起来习以为常,只是爆豪胜己从来不屑到场,况且他根本不在P市活动,绿谷根本没料到会毫无预兆地见到他。

 

他推了推左手边的饭田,压低声音问:“小胜今天怎么来了?名单上没有他啊?”

 

作为活动策划人之一的老班长推了推眼镜,从方才的讨论抽出神来,“你说爆豪啊,邀请信每年都给他寄他也从来没回过,名单上肯定没他。可能赶上今天正好有空心情好?”

 

绿谷看了眼自己右手边,一个空位外坐着正和上鸣电气隔桌拼酒的切岛锐儿郎,几乎就要克制不住落荒而逃的念头。在他心慌意乱的时候切岛已经抬头看见了门口站着的爆豪胜己,刷的一下站起身吆喝起来:“爆豪,这边这边!”

 

绿谷木着脸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在座位上,正对着爆豪胜己慢慢转过来的视线。

 

 

2.

 

饭田看看他又看看凶神一样杵在门口的爆豪胜己,花了一点时间消化这微妙的气氛后露出了难以相信的表情:“不是,你俩该不是现在关系还不好吧?”

 

绿谷没顾上搭理他,满脑子运转的都是也许爆豪看见自己会掉头就走,但这个假设很快被抹去了,因为爆豪正径直向这里走过来。他开始搜肠刮肚地寻找着一些妥当的问候——他构想过许多措辞用于他们再会时的开场,可这当头半句也想不起来。

 

再抬头时爆豪已经近在眼前——他彻底无视了切岛热情的招呼,在绿谷面前站定,弯起的嘴角似笑非笑,居高临下的睥睨姿态一如从前。

 

尽管在心里警告了自己一万次不能慌张不能露怯,但排名第一的英雄木偶此时勉力维系的笑容还是哆哆嗦嗦。绿谷也站起身,觉得自己应该主动说点什么,好让这场景不至于看起来过于不自然。

 

然而似乎是理所当然的,所有精心预设好的言辞都失去用处,在永远打破常理的爆豪胜己面前。

 

3.

 

爆豪胜己在避免与自己见面这件事绿谷迟钝了快两年才发觉。

 

起初只是觉得有那么多不凑巧——小胜不凑巧签了其他城市的工作室,英雄发布会和活动邀约他不凑巧没兴趣,同学聚会他不凑巧撞了工作没空来。结合爆豪胜己的人设这些都没什么可奇怪的,他在刻意躲着自己这种念头即便冒出来了也会觉得是自作多情然后一笑置之。

 

后来绿谷慢慢发觉,即便有再多不凑巧,除了自己以外其他的同学多多少少和他都有点联系,工作也好私下也好,不说联络密切,至少照面打过几回。唯独他们像同极的两枚磁针,无论怎么兜转都无法相会。

 

小胜大概不想见到我吧,也难怪,毕竟一直被他讨厌着。绿谷想到这里,说不难过不可能,但也不觉得太意外。

 

猜想得到佐证是在去年年末回家的时候被母亲拽去爆豪家做客,“爆豪太太上次还问起你了哦,这么久没去拜访很没有礼貌。”

 

绿谷愣了愣,第一反应想问那小胜呢,张了嘴声音却卡在喉咙里,一时不确定自己想得到的是什么答案。

 

“听说胜己那孩子前两天也放假回来了,正好你们可以见个面,以前不是经常在一起玩吗。”母亲收拾着桌上的餐盘,声音欢快地说。

 

绿谷没有拆穿她那个以前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微笑着听她念起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不知道如果她了解到自己和小胜后来发生的那些稀里糊涂的纠葛,还能不能像这样毫无芥蒂地怀念那么多年前他们拉着小手一起玩耍的过往。

 

不过也正是在她絮絮叨叨的回忆里,将要与小胜见面这件事在头脑里逐渐有了实感。

 

绿谷捏起拳头,又慢慢松开。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点点急促起来。

 

 

4.

 

结果第二天去到爆豪家时小胜并不在。

 

“胜己他突然说临时有工作,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爆豪的母亲颇为抱歉地解释道。没有见到小胜某种层面上让他大松了一口气,但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紧张的事情突然放下了,带来的反差让心里一片空落。

 

他在爆豪家度过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下午,爆豪光己是个很爽朗的女人,绿谷并不讨厌与她相处。她毫不避讳地拎起自家儿子的一些糗事当谈资,绿谷一边捧场地微笑一边想着万一这时候小胜回来会不会把他杀了灭口。

 

想来想去,居然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想要他回来。不过不出意料的是直到他们告辞爆豪胜己都没有出现。爆豪太太将他们送到玄关处,绿谷微笑着感谢她的招待,托她转达对小胜的问候。

 

爆豪光己轻轻叹了口气,露出了为人母亲提起不懂事的孩子时常见的那种无可奈何的表情,“我们家的笨蛋儿子总是任性妄为的,给小久你添了不少麻烦吧,也多亏你能够容忍他。”


“不过胜己他虽然有时候倔强过头了,但其实是一个好孩子。”

 

后来绿谷想起这段话,觉得她不只是在求得自己的谅解,更像给了他一个隐晦的提醒。

 

 

5.

 

从爆豪家出来后他没有和母亲一道回家,而是一个人去了附近不远处的一条小河——说是小河,其实现在来看不过是一道窄窄的溪流罢了——过去他和小胜经常在这里玩耍。


那时候的小胜还是一个像小皇帝一样被众人供奉的孩子王,大家既怕他,又以与他亲近为荣,对于旁人的奉承恭维他也是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


现在想起来那还真是不利于小孩子的健康成长啊。想起当年傻兮兮地跟在他屁股后面,眨巴着憧憬的眼睛听任他无理指挥的自己,绿谷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现在想想他和小胜的关系也像河流一样——他们一个在河流上游一个在下游,上游的人一举一动都对他构成影响,而下游的人除了抬头仰望外什么也做不了。

 

有次记者见面会上,他被问起怎么看待英雄爆心地。

 

在用诸如可靠强大值得尊敬这类非常公式化的表述将爆豪胜己一番夸赞后,大概是没料到竟然是这样无趣的回答,绿谷看到记者脸上露出了明显失望的表情。

 

然后他被追问道作为幼驯染对爆心地有没有更多个人的看法。

 

“也许这么说会很奇怪吧,明明从小一起长大来着,可能是因为小胜一直比我优秀太多了…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并不了解他。”

 

他回想起自己曾经极力追逐在小胜背后、被他的强大和自信所深深吸引的那些时光,可是那时候不管他再怎么努力向上眺望,都看不清楚爆豪胜己高高在上的面容。


本来就存在着差距的河床在小胜个性觉醒那天轰然坍塌,爆豪胜己终于成为他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6.

 

尽管关系僵硬到这种程度,他们也曾经并肩作战。

 

和敌联盟的一场恶战里他和爆豪被同其他人分散,他浑身重伤,别说战斗连保持清醒都艰难,是爆豪胜己一路拖着他躲避着敌人的追击。

 

意识模糊间他断续想到,这样躲躲闪闪的真是和小胜的脾气一点都不相符,明明他是那种就算死也要冲上去正面战斗的男人。转而又想到,小胜这样应该是为了保护自己。…明明他也伤的不清了,还要护着一个累赘,不能以他崇尚的方式痛痛快快一战方休。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爆豪停下了脚步,然后将自己放了下来——大半个身体接触的是湿凉的地面,而上半身停靠的位置却干燥温暖。

 

爆豪让他枕在了自己怀中。

 

附近应该是有河流,他隐隐听到了水流声,身上灼痛不止的部位被拭上冰凉的液体,是小胜在给自己清理伤口。绿谷努力地想要睁开眼,却连抬起耷拉的眼皮的力气都找不出来。

 

到最后爆豪胜己的声音成了他唯一的意识。那令他无比熟悉的,愤怒的,傲慢的,充满震慑力的…大概是错觉吧,居然还是有点慌乱的。

 

“喂,废久,别死啊。”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你要是敢死在这里的话…”

 

话音像被掐断了一样戛然而止。他感觉到自己被轻轻放在了草地上,浓郁的血腥气混着清淡的青草香造成的奇妙嗅觉感受让他快要昏睡过去,隐隐约约似乎又听到不远处传来打斗声。

 

绿谷拖着仅存一线的昏沉神志等待着,而假设之后的结论,直到他彻底失去意识爆豪也一直没有说出来。

 

 

7.

 

与敌联盟的战斗最终胜利的时候他们也从雄英毕业了。就和当初立下的志向一样,他们成为了职业英雄,并且早早地拥有了如雷贯耳的名号。

 

那天的同学宴上那天每个人都兴致高昂,不管先前关系的亲疏远近都勾肩搭背把酒言欢,就连跷腿坐在上鸣切岛中间闷声喝酒爆豪胜己都不再浑身散发着不容靠近的气场,甚至能还算友好地和找他碰杯的同学交谈。绿谷人缘很好,整场下来都被同学围拥着,他一直在寻找一个和爆豪搭话的空当,好几次鼓足了勇气又临阵退缩。

 

结果那天的最后,爆豪不顾养伤期间忌酒的医嘱一个人喝干了几瓶烈酒,在最后一次把杯中的酒液灌入喉咙后站起身,一把推开切岛上鸣的阻拦,气势汹汹地走到了绿谷面前。

 

“废久,”绿谷怔怔地看着他赤红双目里翻涌起令人惊骇的波涛,“你等着吧。”

 

 

望着爆豪离去的背影,绿谷微笑着安慰那些对他和爆豪的问题感到忧虑的同学,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那句没有上下文的狠话到底意指什么。

 

他想起上午自己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在毕业典礼上发表讲话的时候,脑子里反复盘旋的问题。

 

——现在的我,算是终于和小胜站在一样高的河床上了吗。

 

一边忍不住想,一边用余光瞅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试图找到属于爆豪胜己的眼睛。即便被塞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爆豪胜己也是最惹人注目的存在,他锐利的视线如电光如芒刺,反逆不羁又意气风扬,绿谷与他遥遥对视,像站在宽阔河流的对岸,中间横亘的巨大到难以逾越的裂隙里奔流着漫长时光和错杂的情感。

 

原来他们的疏远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和高度无关。

 

绿谷解读不出来爆豪胜己投向自己的目光里都有些什么,只觉得这长长的距离令人疲惫。

 

 

8.

 

关系好的朋友偶尔会问,爆豪对你态度那么恶劣,你会不会很讨厌他。

 

自己究竟讨不讨厌爆豪胜己呢,绿谷曾经一度是否认的,后来又觉得这种否定未免太逞强,毕竟小胜有时候过分到不讨厌反而是不合情理。

 

但又不仅仅是讨厌喜欢或者不在乎这些简单的东西。

 

对小胜究竟怀抱的是怎样的情绪,绿谷曾经被这个问题困扰许久,到最后也没有想明白。

 

 

9.

 

如果说这些年完全没有联系也不准确。他清楚地记得爆豪曾经主动给他打过一次电话,虽然时间短得可怜内容也没头没脑,但那确实是他们这么长时间里唯一一次交谈。

 

那段时间英雄爆心地和英雄轻灵的绯闻因为两人频繁的共同行动和耐人寻味的互动正传得沸沸扬扬,尽管当事人和他们的事务所都已经反复澄清过,但是支持他们交往的呼声依旧喧嚣甚上,甚至有人成立起专门的同人站,孜孜不倦地寻找一些证明他们两情相悦的蛛丝马迹。

 

这种事绿谷自然不会当真——御茶子早就忙不迭地否认过了,他不觉得如果她和小胜真有什么的话会向自己隐瞒,所以偶尔刷到他俩相关的动态也只是一笑而过。意外的是有一天接到了爆豪打过来的电话——“小胜”这个联系人存在手机里几乎是形同虚设,但换过几次手机的绿谷还是每次都认真地把他的号码保存下来。

 

不过在看到爆豪胜己满脸戾气的表情配合着来电提醒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时候还是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

 

他犹犹豫豫地接起电话:“…小胜?”

 

“喂废久,关于我和那个大饼脸的事全部都是那些狗仔在胡说八道!你敢信一个字看看!”

 

久违的穿透耳膜的吼叫声让他半天才反应过来爆豪胜己在说些什么,这种没头没脑的警告让他哭笑不得:“什么嘛,这种事我也…”

 

就像卡带一样,声音没有预兆地刹住,沉默环绕在话筒的两端,直到一阵忙音,对面爆豪已经挂掉了电话。

 

那句剩下的“无所谓”被他心底忽如其来又声势浩大的反对意志吞没,最后也没有变成能够被爆豪胜己听到的电波。


 

10.

 

绿谷出久一直知道爆豪胜己做事从来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全然不会考虑在别人看来会有多么莫名其妙。打那种意味不明的电话也好,造成现在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也好——爆豪和他一前一后地走在夜里人迹罕至的小路上,爆豪双手插兜走在前面,全程没有回头看他。

 

就好像刚刚把他强行从宴会上强行带走的人不是他爆豪胜己一样。绿谷腹诽道,不知道方才的情形过后会被在场的人传成怎样的版本——爆豪胜己吊着眼睛站在自己面前,没有问候寒暄只有一句话直奔主题:“废久,跟我回去。”

 

“哎??”

 

“剪彩已经结束了吧,你在这里也没什么要做的事。”

 

“可是…”

 

“废话怎么这么多?”爆豪的耐心一向很有限,他决定的事也从来不留商榷的空间,“走了。”

 

没有什么是比当场拒绝他更不理智的事了。绿谷认命地跟着他走出会场,然而一路下来他也似乎没有任何解释自己行为的打算,只管走自己的路——绿谷认出这是回家的方向,他们家距离这里只有三个街区。他们就这样一路无言地走着,这一前一后的距离竟然有种被岁月晾晒过的熟悉。

 

不管怎么说这样谁也不搭理谁的氛围也太过诡异,绿谷还是率先打破了沉默:“说起来真是好久不见了,小胜最近还好吗?”

 

“报道上不是都有写吗。”

 

“…报道和问本人还是不一样的啊。”

 

“废久,不会聊天就不要废话了。”

 

“…”不会聊天的明明是小胜你才对吧。对自己的幼驯染完全苦手的绿谷放弃了尝试闲聊的努力,索性开门见山:“小胜找我有什么事吗?”

 

爆豪停下了步子。

 

绿谷环顾四周,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小时候经常玩耍的河边,搞不好小胜是要在这里和自己决斗,他有点无措地拽住走在前边的爆豪:“小胜,这是…?”

 

爆豪慢慢转过头来。


“废久,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我...应该有什么要说的吗?“


”问你自己啊。“爆豪恶狠狠说道,向前跨一大步,绿谷下意识做出防御的动作,但还是被快领先一步的爆豪拎起了前襟。


——而落下的竟然是一个吻。


并不算温柔的吻里似乎带着暴戾的硫磺气息,惊慌失措的推拒被轻松压制,爆豪胜己贴着他的嘴角一字一句道:“别装了,绿谷出久,你喜欢我。”

 

 

11.

 

“我喜欢…小胜?”

 

爆豪胜己用一脸废物你才知道吗的表情看着他。


绿谷叹口气,试图厘清眼前的进展:“可是小胜,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你,擅自解读的人是你吧,不声不响地消失这么多年然后又自说自话地…”

 

爆豪的眼神让他把剩下的话吞咽回去。

 

“我不声不响地消失?”爆豪冷笑了一声,“废久,我没有死,你随时可以找到我。


”从来没有尝试过联系的那个人是你吧。“

 

“……”

 

“至于你喜欢我,”爆豪伸手捏住了绿谷的脸,紧盯着那对无辜的眼睛慢慢逼近他,“就是你这种该死的眼神告诉我的——我花了这么久得出的答案,不可能搞错了。”

 

“花了这么久…你是说…”绿谷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爆豪露出了自知失言的后悔表情,但还是固执地直视他。

 

在脸颊两侧被挤压的状态下,绿谷露出了一个被拧得像小丑一样的笑容。

 

他是发自内心地在微笑着。

 

原来这么长时间里,努力着渡过那条河流的人不只是他。

 

 

11.

 

“小胜…轻、轻一点…”

 

和外表的虚张声势形成鲜明反差的是爆豪在这种事上显然无多经验,基本上是靠着蛮力横冲直撞,绿谷吃痛得攥住身下的被单,终于忍不住求饶。

 

“是废久你太逊了吧。”尽管嘴上这么说着,还是能明显感觉到爆豪的动作舒缓了下来,干燥温暖的手掌贴住绿谷的面颊,抚掉他在眼眶里打转的生理性眼泪。

 

“啧,搞得像是我在欺负你一样。”

 

绿谷摇摇头,抬起双手环住了爆豪的脊背,然后尽管很不合时宜,他还是整个人愣住了。

 

“小胜,这是…?”

 

“这种时候别走神啊。”爆豪低声威胁道,随即开始大力挞伐。在疼痛和快感的往复折磨下他终于不再强忍泪水,一边淌泪一边在爆豪的宽阔的后背来回摩挲。

 

那片光裸的皮肤上有一道横亘整个后背的伤疤,尽管已经愈合了很久,还是能想象到当初那些翻起的血肉有多么惨烈,如果再深一点或者位置再偏巧一点或者救治来得再迟一点无疑会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


他知道有这么一处伤,但从来没有亲手触碰过。

 

绿谷出久亲手确认着爆豪胜己为了保护自己在与敌联盟作战时留下的伤痕,在骤然涌起的后怕中放声大哭。


 

12.

 

私交开始频频被媒体拍到后流言蜚语也慢慢多了起来。

 

“这张会比较麻烦吧…”绿谷翻着八卦账号发布的帖子,被里面那些英雄人偶和爆心地扑朔迷离的关系猜测弄得苦笑不得,其中一张让网友炸开锅的照片是他们从爆豪的公寓里出来,他正贴在小胜的耳朵边说着什么,小胜永远绷紧的嘴角竟然有一线浅浅的笑意,他们握着的手在宽大的袖口下若隐若现。

 

爆豪看了一眼便皱着眉头转开了视线:“这些狗仔真是闲得发慌。”

 

“可是这个样子确实很不好解释啊…”

 

“干嘛要解释?”爆豪用看弱智的眼神看着一本正经在发愁的绿谷,“公开不就好了。”

 

“…诶??”

 

爆豪的眼睛危险地迷了起来:“你不愿意?”

 

“不是,我是说…”绿谷小心翼翼地措辞道,“公开的话…我和小胜现在是在交往吗?”

 

“…你信不信我宰了你?”

 

 

13.

 

“小胜你稍微快一点, 万一迟到就不好了!”

 

“急什么,上鸣那家伙又打不过我。”

 

“不是这个问题吧!这可是他和耳郎的婚礼啊!”

 

“啊啰啰嗦嗦的烦死了,知道了我这就换衣服。”爆豪翻身下床,绿谷已经早早的穿戴整齐,熨烫妥帖的纯白西装包裹着他修长挺拔肌肉匀实的躯体,手臂上挂着一套黑色同款,显然是给自己准备的。

 

爆豪眨眨眼,恍惚从眼前这个强大而优秀的青年身上看到当年那个弱小又不服输、总是追逐在自己身后的少年。

 

他伸出手。

 

“哎,小胜你做什么?”

 

“笨蛋,领结都系不好。”

 

他将对方领口束缚过进的领结拆散,手指灵巧地拨动,很快系好一个完美的温莎结。

 

“这才差不多嘛。”他打量着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点点头,抬头却看到绿谷露出了有些古怪的表情。

 

“干嘛,你也想结婚吗?”


玩笑甫一说完,便被自己的青梅竹马兼恋人紧紧拥抱住。


”你这家伙突然搞什么啊...“嘴上这么说着,还是伸出手环住对方,同时注意着不在西装上留下褶痕。

 

 

绿谷出久对爆豪胜己怀抱的究竟是怎样的情感呢。

 

明明曾经在他那里受尽了恶劣的对待,还是没办法干干脆脆的讨厌他,这长河一样漫漫流逝的岁月里爆豪胜己一直是他纠缠的尊严和屈辱,是他的困顿与彻悟,是他的劫难与命门,是他费尽心力想要攀越的高地和到达的彼方,是悬挂在他经年的梦里的一轮光热永不枯竭的太阳。

 

——“小胜,最喜欢你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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